我印象中的父辈们,一个个都体弱。爷爷奶奶,那就更不用说了!爷爷是高级知识份子,那当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,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!奶奶是较富有人家的二小姐,生了8个孩子,都主要是由随她陪嫁过来的老孃一手带大!我所看到的奶奶有着矮小瘦弱的身材,棍子般细的手臂和大腿!
我的父亲是瘦弱知识份子的典型例子!养大他的家由于孩子多,没办法让他吃饱,吃好就更谈不上了。牛奶?牛肉?怕是听都没有听说过!我记得奶奶餐桌上为她的孩子们准备的永远只是一样菜:炒四季豆。爷爷从来不和孩子们一起吃饭,他单独在楼上吃!我想,爷爷一定是有肉吃的!记得不常去爷爷奶奶家,一旦去,爷爷有时领我上二楼,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,让我和他分享只有他才能吃的肉包子!我也从来没有看到他们做任何体能锻炼!来自于这样的家庭,父亲和体格健壮那根本是无缘了!有一张我五六岁时的全家照,父亲的手臂就只有10岁小女孩的手臂那样粗!成长时没有得到营养,文化大革命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摧残!那样子,离死亡的边缘也不远了!
父母对我的培养,就截然不同了!他们把我送到不同的体育队锻炼:体操队,游泳队,田径队。当时,我有两个便利: 父亲是中学校长,母亲也是中学老师,还有就是文革大家不用太在意文化课!每周五劳动课三小时的劳动是少不了的。现在的我,依然有健壮的体格和良好的身体!
这次到西昌,见到很多家人。二孃家的大儿子,像父辈,瘦高且文质彬彬;大爹家的大儿子,不高,看起来也不太健壮!还有其他一些堂弟,虽没有见到面,但我可以想像他们的模样。他们也都一定不是健壮的体格!
在西昌的第三天,由于不去会理,所以三爸三婶和儿子小靖开车来到了西昌和我们见面!我们步行到二娘家见三爸一家人。一路上想,大家可能都没有什么变化吧!小靖在我父母的中学上高中时,也是一副矮小瘦弱的样子,人的体格,从小铸就,那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!想着想着,到了!在顶楼!
等门一开,自然是一阵寒暄!我刚一进门,就被一个中等个头的男子用双臂挟了起来!同时听到亲热的称呼:海波姐!哇!这是谁?一定是小靖!嬉闹的挟抱让我一下不知如何是好!被松开放下后,看到的确实是小靖!眼前哪里有过去小靖矮小瘦弱的影子?他似乎长高了,长壮了,更健康了!他身穿一件短袖黑色体桖,黑色长裤。露出的皮肤,被太阳晒得黑红。配着短短的头式,整个人散发出朝气和能量!特别是这一非中国式的礼节,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!说是拥抱,不太恰当,因为我并没有感到小靖的手揽着我的背或腰。我确实是被他十分有力的手臂挟起来的,而不是被抱起来的!真有意思!我想,与其说我不知所措,还不如说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动了!
这是一个美丽的惊喜 – 如此另类,如此热情的亲情表达方式! 这一特殊且是西方人常用的方式,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隔阂,让温文尔雅,温习旧情的西昌聚会凭添了时代的温度和现代的气息!这一方式,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小靖,带着不同于父辈尔雅兼内涵的大胆和热情,有着不同于父辈瘦弱体格的健壮体魄,站立行走,举手投足,都透着有教养的中年男子应有的成熟和性感!
回到昆明,打开了小靖的QQ空间!城市的早晨,透过最后一班大巴,带着小靖的孤独,从巨大的车轮之间,将它深邃而饱满的阳光洒满了我的眼。车轮远去的地方,是第一场飞飞杨扬的雪,是渴望生命和希望的小靖的理想!丽江湖上,背影深处的山谷和天上的云彩,召唤着健美的手臂和身躯,划着小船,徐徐地朝着理想,独立地,勇敢地,不畏孤独地划向心灵的远方。。。我继续浏览着这个暴走族的足迹。一个个的镜头,记下他的实践;一张张的画,透露着他的眼光;一篇篇文字,记载着他平凡善良的心迹,热情而健康的追求!我更看到我们一代代的变化,一代代的追求,永不停息的自身完善,永不终结的对生命的热爱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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